第31章你最近吃沈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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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”她這廂傷春悲秋，那廂雲旗子冷不丁叫起來，被嚇飛了魂似的。
姜清漪心裏一緊，以為發現了既明子，頓時胸口像被利爪掏住似的，繃得進氣無出氣不能。
她跌跌撞撞地跑過去，陡然一看，頓時“啊”地一聲尖叫，連頭皮幾乎都要炸起來了。
只見廢墟裏歪著半截身子，從腰腹斷開，各色猩紅的內臟與黑色的血淌地斑駁猙獰。那是憐兒的身子。
姜清漪眼前不禁浮現她外婆那雙紅腫的雙眼與相吊的形影，心裏酸楚極了。
怎麽會這樣？憐兒的屍身，為何會毀壞如此？
她看雲旗子，整個人都懵住了。
“二師兄？”她喃喃地喚。
他曾說，憐兒與他不過是露水情緣，生生死死都看得很開。那時候以為他真的薄情冷漠，後來她又陸陸續續發現過他倆偷雞摸狗幾次，每次雲旗子都會在憐兒身上放一張有短暫效力的跟蹤符，但凡憐兒在下山路上遇到了困難，他就會挺身而出。只是，沒一次用過罷了。
她想，即便沒什麽真感情，但他還有起碼的良知與憐憫。
雲旗子聽到她的叫喚，恍恍惚惚地應她一聲。站了會兒，方跪到地上，想將憐兒的半截身子挖出來。
可是憐兒只剩下半截身子了，大開的體腔像個洞口，只要稍稍一動，那裏面的腸子就嘩嘩往下掉。嚇得雲旗子不敢輕易妄動，無措地同個孩子似的望著姜清漪。
“師妹，你說憐兒這樣，是不是我害的？”他問。
姜清漪摸摸他肩頭：“跟你沒關系師兄，是妖怪造孽。”
雲旗子搖頭，突然拎起手打了自己一巴掌：“讓你玩弄人家，讓你始亂終棄……”
“師兄。”姜清漪突然間覺得這面旗子要走火入魔了，趕緊伸過手去也打了他一巴掌，“你醒醒二師兄！”
雲旗子懵懵然地看她：“你打我幹什麽？是不是你也覺得我該打？要不是憐兒在我身上失了貞潔，妖怪不會對她下手也說不定。”
原來如此，原來他們已經……
果然旗子是個大混蛋。
但是——這跟憐兒有沒有失去貞潔沒有關系。
姜清漪的頭腦是清醒的：“二師兄，除了憐兒以外還有好幾個少女也失蹤了，總不至於她們都跟憐兒一樣吧？她們都是冰清玉潔的女孩兒家，恐怕也都遭了毒手。所以這跟你沒關系，你別因此自責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雲旗子歪著腦袋問，他的腦子現在已經無法思考了。平素的智慧就像憐兒的腸子一樣，嘩啦啦溜走了。
姜清漪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：“想辦法把憐兒挖出來吧，她活著你對人家三心二意，她死後，你總該給人家一個體面。”
“體面，怎麽給？”雲旗子稀裏糊塗的。
姜清漪搖搖頭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雲旗子默然，用袖子擦凈憐兒臉上的泥土。她的臉容還是姣好的，只是臉色青白很嚇人。他想了個辦法，把自己的外衣脫下，包住憐兒的體腔，這樣那些內臟就不會往外掉了。
終於把憐兒的半截身子挖了出來，雲旗子將她抱到一處平地，仔仔細細放好。
姜清漪在身後搖頭，心裏浮升疑竇，憐兒剩下的半截身子去哪兒了？
一道冷風似針從後脖處紮進她的衣領，她冷不丁打了個顫，摸著脖子回頭。
黑暗中一雙幽幽亮著的綠眼盯著她。
她下意識地大叫：“師兄！”
那綠眼仿佛受到驚嚇，微地遲疑了一下。
“小心！”綠眼身後一道黑影錯身劃過，像股風似的飛快卷走姜清漪。
與此同時，綠眼已經像跳蚤似的騰跳起來，利箭一般往姜清漪原來站著的地方刺出。若方才姜清漪還傻乎乎地站在那裏，此刻身上怕已經被紮出洞來了。
姜清漪本能地摟住那人脖子，驚惶看著那對綠眼，一擊不成後，怒目瞪向她。她心裏頓時像結冰似的，驚恐萬分。
綠眼嵌在一顆黑黝黝長滿凸起的腦袋上面，大嘴像蛤蟆，咧到了耳根。但它沒有身子，腦袋底下便是一雙光溜溜的人腿。
那該不就是憐兒的下半身吧？
姜清漪心頭惡寒，摟在那人脖子上的手便更收了幾分力。
“那是什麽鬼東西？”她吸了口涼氣擰頭問。突然楞住，“大師兄？”
千鈞一發趕來撈她出水火的人竟然是既明子。他難道沒有被壓死在這片廢墟裏嗎？
姜清漪看大師兄的眼神頓時有了幾分肅然起敬，紮進他懷裏帶著哭腔道：“我以為你死了……”
既明子的臉色不太好，抱著她躲過怪物一擊後便落在了一段翹起的椽子上。帶著些許不好的口吻質問她：“你們不是走了嗎？還回來幹什麽？”
姜清漪剛要在他懷裏哭一頓表示委屈，聽了這話不知怎麽眼淚十分不合作地倒流了回去。她眼角澀澀，看到既明子一副蒼白的面孔，疑心他受傷了：“大師兄，我擔心你。”她怔怔說道。
既明子本有滿腔要責備的話對她吼，卻不想被這幾個字堵住了喉嚨。
他收一收臂膀，皺眉道：“你最近吃沈了。”
說她胖了嗎？
姜清漪突然就流了眼淚，義正言辭道：“你個騙子，你說我除了不能穿金戴銀什麽都能跟千金小姐一樣。我不過多吃了點長了幾兩肉，你就嫌我了？”
眼淚鼻涕糊成一團蹭在他衣襟上，既明子頭一回十分嫌棄地皺眉。他師妹，真的是越來越野了。怎麽辦？
“千金小姐不會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人家衣服上。”他氣惱不已地回了她一句，便縱身向雲旗子飛去。
雲旗子對這變故傻了眼，這天晚上他的腦子一直不太夠用。此刻瞪著綠眼底下的一雙美腿，煞白了臉。
既明子飄落地，放下師妹，嘆息道：“這怪物是從憐兒腹中鉆出來的，奪了憐兒的雙腿，行動迅猛無比，很是狡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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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清漪心裏一緊，以為發現了既明子，頓時胸口像被利爪掏住似的，繃得進氣無出氣不能。
她跌跌撞撞地跑過去，陡然一看，頓時“啊”地一聲尖叫，連頭皮幾乎都要炸起來了。
只見廢墟裏歪著半截身子，從腰腹斷開，各色猩紅的內臟與黑色的血淌地斑駁猙獰。那是憐兒的身子。
姜清漪眼前不禁浮現她外婆那雙紅腫的雙眼與相吊的形影，心裏酸楚極了。
怎麽會這樣？憐兒的屍身，為何會毀壞如此？
她看雲旗子，整個人都懵住了。
“二師兄？”她喃喃地喚。
他曾說，憐兒與他不過是露水情緣，生生死死都看得很開。那時候以為他真的薄情冷漠，後來她又陸陸續續發現過他倆偷雞摸狗幾次，每次雲旗子都會在憐兒身上放一張有短暫效力的跟蹤符，但凡憐兒在下山路上遇到了困難，他就會挺身而出。只是，沒一次用過罷了。
她想，即便沒什麽真感情，但他還有起碼的良知與憐憫。
雲旗子聽到她的叫喚，恍恍惚惚地應她一聲。站了會兒，方跪到地上，想將憐兒的半截身子挖出來。
可是憐兒只剩下半截身子了，大開的體腔像個洞口，只要稍稍一動，那裏面的腸子就嘩嘩往下掉。嚇得雲旗子不敢輕易妄動，無措地同個孩子似的望著姜清漪。
“師妹，你說憐兒這樣，是不是我害的？”他問。
姜清漪摸摸他肩頭：“跟你沒關系師兄，是妖怪造孽。”
雲旗子搖頭，突然拎起手打了自己一巴掌：“讓你玩弄人家，讓你始亂終棄……”
“師兄。”姜清漪突然間覺得這面旗子要走火入魔了，趕緊伸過手去也打了他一巴掌，“你醒醒二師兄！”
雲旗子懵懵然地看她：“你打我幹什麽？是不是你也覺得我該打？要不是憐兒在我身上失了貞潔，妖怪不會對她下手也說不定。”
原來如此，原來他們已經……
果然旗子是個大混蛋。
但是——這跟憐兒有沒有失去貞潔沒有關系。
姜清漪的頭腦是清醒的：“二師兄，除了憐兒以外還有好幾個少女也失蹤了，總不至於她們都跟憐兒一樣吧？她們都是冰清玉潔的女孩兒家，恐怕也都遭了毒手。所以這跟你沒關系，你別因此自責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雲旗子歪著腦袋問，他的腦子現在已經無法思考了。平素的智慧就像憐兒的腸子一樣，嘩啦啦溜走了。
姜清漪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：“想辦法把憐兒挖出來吧，她活著你對人家三心二意，她死後，你總該給人家一個體面。”
“體面，怎麽給？”雲旗子稀裏糊塗的。
姜清漪搖搖頭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雲旗子默然，用袖子擦凈憐兒臉上的泥土。她的臉容還是姣好的，只是臉色青白很嚇人。他想了個辦法，把自己的外衣脫下，包住憐兒的體腔，這樣那些內臟就不會往外掉了。
終於把憐兒的半截身子挖了出來，雲旗子將她抱到一處平地，仔仔細細放好。
姜清漪在身後搖頭，心裏浮升疑竇，憐兒剩下的半截身子去哪兒了？
一道冷風似針從後脖處紮進她的衣領，她冷不丁打了個顫，摸著脖子回頭。
黑暗中一雙幽幽亮著的綠眼盯著她。
她下意識地大叫：“師兄！”
那綠眼仿佛受到驚嚇，微地遲疑了一下。
“小心！”綠眼身後一道黑影錯身劃過，像股風似的飛快卷走姜清漪。
與此同時，綠眼已經像跳蚤似的騰跳起來，利箭一般往姜清漪原來站著的地方刺出。若方才姜清漪還傻乎乎地站在那裏，此刻身上怕已經被紮出洞來了。
姜清漪本能地摟住那人脖子，驚惶看著那對綠眼，一擊不成後，怒目瞪向她。她心裏頓時像結冰似的，驚恐萬分。
綠眼嵌在一顆黑黝黝長滿凸起的腦袋上面，大嘴像蛤蟆，咧到了耳根。但它沒有身子，腦袋底下便是一雙光溜溜的人腿。
那該不就是憐兒的下半身吧？
姜清漪心頭惡寒，摟在那人脖子上的手便更收了幾分力。
“那是什麽鬼東西？”她吸了口涼氣擰頭問。突然楞住，“大師兄？”
千鈞一發趕來撈她出水火的人竟然是既明子。他難道沒有被壓死在這片廢墟裏嗎？
姜清漪看大師兄的眼神頓時有了幾分肅然起敬，紮進他懷裏帶著哭腔道：“我以為你死了……”
既明子的臉色不太好，抱著她躲過怪物一擊後便落在了一段翹起的椽子上。帶著些許不好的口吻質問她：“你們不是走了嗎？還回來幹什麽？”
姜清漪剛要在他懷裏哭一頓表示委屈，聽了這話不知怎麽眼淚十分不合作地倒流了回去。她眼角澀澀，看到既明子一副蒼白的面孔，疑心他受傷了：“大師兄，我擔心你。”她怔怔說道。
既明子本有滿腔要責備的話對她吼，卻不想被這幾個字堵住了喉嚨。
他收一收臂膀，皺眉道：“你最近吃沈了。”
說她胖了嗎？
姜清漪突然就流了眼淚，義正言辭道：“你個騙子，你說我除了不能穿金戴銀什麽都能跟千金小姐一樣。我不過多吃了點長了幾兩肉，你就嫌我了？”
眼淚鼻涕糊成一團蹭在他衣襟上，既明子頭一回十分嫌棄地皺眉。他師妹，真的是越來越野了。怎麽辦？
“千金小姐不會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人家衣服上。”他氣惱不已地回了她一句，便縱身向雲旗子飛去。
雲旗子對這變故傻了眼，這天晚上他的腦子一直不太夠用。此刻瞪著綠眼底下的一雙美腿，煞白了臉。
既明子飄落地，放下師妹，嘆息道：“這怪物是從憐兒腹中鉆出來的，奪了憐兒的雙腿，行動迅猛無比，很是狡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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